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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5 游灵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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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游灵之家/A Bad Se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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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将椅子搬起又砸下，它从墙中露出半个脑袋，你拿它没有办法。
海因里希：
……伊索尔德？伊索尔德！
沙龙宾客I：
上帝啊，她又昏厥了……！
人们担忧地围在一起。能做的事不多，主要是表达礼节必要的人文关怀。
沙龙宾客I：
……她身上应该有嗅盐，快找出来……
卡卡尼亚：
这是发生了什么？
请让一下，让一下！让我看下……
海因里希：
卡卡尼亚！快，为医生让位置！
卡卡尼亚：
伊索尔德，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噢，不，她开始癫痫了——这样下去她会把自己咬伤。
去找根木棍来！海因里希，你那堆舞台道具里有没有能用上的……
伊索尔德：
呼……呼……医生！救我……请您救我……它们过来了！那些油彩……它们过来了！
卡卡尼亚：
该死的，来不及了……伊索尔德，张开嘴……嘶！
沙龙宾客I：
医生！您的手被咬出血了——
卡卡尼亚：
——我没事！沙龙上发生了什么？明明刚才她还好好的，我才走了不到一刻钟。
海因里希：
我……不知道！我们刚刚念完了齐格蒙德的那首诗……
卡卡尼亚：
……齐格蒙德？噢！你是指西奥菲尔。我明白了，你唤醒了她的创伤性记忆……
沙龙宾客Ⅱ：
海因里希，你本不该邀请她参加她亡兄的纪念展，还在公开场合念他的遗书！你明明知道，这一定让她悲痛万分……
——那可是她最后一个亲人！
海因里希：
噫！我不知道……伊索尔德小姐不是已经痊愈了吗？
卡卡尼亚：
……什么？
海因里希：
那场电击诊疗之后，她应该已经痊愈了。
卡卡尼亚：
你在说什么，那绝不可能——施瓦茨就是个以病人痛苦为乐的骗子，他不具备医生应有的任何道德！
我知道他是怎么蒙骗综合医学协会的……
那些个贵族佬本就不关心病人的具体苦难，只要您提到“先进”、“科学”，他们就唯恐自己会被时代抛下似的争先掏出钱包……
他们被那些名为“进步”的光鮮概念蒙蔽了眼睛，却对真正划时代的发现——精神分析——嗤之以鼻——
伊索尔德：
啊——！！
刺耳的尖叫声淹没了众人的争论。
尖叫的女人汗如雨下，精心装裱的画框变为骨锯，势必要切开她的颅骨。是了。当然是。她脑中盛着的浆露会如同倾入茶水的牛奶一般弥散开来。
那真可爱，还令人喜悦。可是，可是……
要是像这画布上的油彩呢？或是像一盏茶杯？像规整的三角？像方形像方形像方形像圆——
（砰——）
伊索尔德：
不！西奥菲尔——！
……不要靠近我！！
（枪上膛的声音）
（枪响）
电灯的光芒熄灭，蜡烛在同一时刻燃起。
卡卡尼亚：
……？！
伊索尔德：
哈哈，哈哈哈……！你瞧，西奥菲尔，这弧线多美啊……
烛光的映衬下，伊索尔德的脸色白得吓人。
伊索尔德：
呜呜……不对，这是我的错……
没错，没错，我会做得更好，我可以的！我还能唱——
卡卡尼亚：
呃唔……伊索尔德？！
卡卡尼亚被女人揪着领子拽了下去。
伊索尔德：
请您看看我，医生，您救救我？嗯？请救救我吧！
卡卡尼亚：
我会帮助你的，伊索尔德！你先放手……
海因里希：
这下糟了……这是降灵仪式！可是，托斯卡小姐通常在演出前才会进行——
卡卡尼亚：
当然会这样！她失去控制了……被仪式招徕的不是有益的那类，这些都是游灵！
伊索尔德：
不，不——！别过来，别过来……
卡卡尼亚挣开那双手，顺着伊索尔德涣散的目光望过去。
卡卡尼亚：
她在害怕那些画！哦，可怜的女孩，那些她哥哥的遗作……
呃！
海因里希：
卡卡尼亚小姐，请当心！
卡卡尼亚：
海因里希，麻烦你过来搭把手！
——想想办法把这些游灵引离这里！
*战斗
卡卡尼亚：
没有了肉体的限制，他们的灵魂似乎更自由了……自由，过于自由，以至于接近偏执。
海因里希：
嘿！嘿！瞧这边——别缠着我们的医生！
游灵1：
这是我用积蓄买的子弹！他就该留在我的身体里！谁把它拿出来了？是你……是你！
游灵2：
别再吵闹了，这并不体面。我得先问问您，小姐，您来自哪个家族？名下可有产业？
卡卡尼亚：
哦，这些家伙真叫人恼火！去去——怎么这样，恐怕您得再努力些了，海因里希先生！
离她远点，绅士们！
游灵1：
她拿走了我半个身子！不！我老爸会说我是个败家子……
游灵2：
不见经传的家族！浑身只有铜臭的游医！你……竟然敢玷污我高贵的身体……
卡卡尼亚：
海因里希，麻烦你，我得腾出手来照顾伊索尔德小姐，接着！
海因里希：
呃唔……幽灵的身体怎么能被接住？！又怎么会是……是这种软黏的手感？！
游灵1：
还回来，你这小偷，你这强盗！
卡卡尼亚：
好的，伊索尔德，你很安全……来，感受我双手的压力。
游灵们忙着纠缠那位可怜的绅士。获得片刻喘息的卡卡尼亚伸出双手，轻轻扣住伊索尔德的双耳。
卡卡尼亚：
在我手掌的压力下，你会想到一些事情，它们正以不伤害你而有序的状态缓缓进入你的脑海……
伊索尔德：
呼……（颤抖的呼吸伴着心跳声）
卡卡尼亚：
对！你做得很好。
当我放松的时候，请缓缓睁开眼睛，那些事情会缓缓落地……就像羽毛！请轻轻拢住它……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伊索尔德：
呼……呼……呜呜……
女人咬紧牙关，从齿缝中艰难地挤出字眼。
伊索尔德：
呜呜……施瓦茨医生教导过我！人是理性的生物……我们能完全地控制自己！但是我却做不到……迪塔斯多夫家不能再有更多的疯子了。
我会被观众——被所有人遗弃！
卡卡尼亚：
不会的！伊索尔德，你不是他们。只要你去医院接受正规的治疗……
伊索尔德：
求您不要，求您！我已经痊愈了……那场电疗很有效，很有效的……！
卡卡尼亚：
伊索尔德……
伊索尔德：
不能，不能再像妈妈和西奥菲尔一样……迪塔斯多夫……不能再……剧团……不能再——
女人仍喃喃着，呼吸渐渐平稳。
卡卡尼亚：
......
……海因里希，请扶伊索尔德小姐去后面休息片刻。
海因里希：
交给我吧。
绅士指挥着周围的宾客将女孩搀回了后台。
卡卡尼亚起身，风似的冲到了分离派之家的门口。
海因里希：
可是医生您呢？您要去哪里？
卡卡尼亚：
——我去找那个该死的施瓦茨！
绿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入口处。
海因里希：
......！
——但未等门扉合起，一只手便阻止了它。
海因里希：
卡卡尼……呃，您是……基金会的……还有……
安杰罗提、不知名字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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