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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9 门与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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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门与门之间/Between The Doors
1/7 15:46
一扇门之中,可行的人有多少?


马库斯
呼……她制造的光学影像很逼真,但不是完美的。
镜中的虚影没有影子,没有呼吸的颤动,最重要的是,没有她吵闹的热情和过剩的小动作。
这些细节让我读到了真实——她确实并不想伤害我。也许这的确只是个神秘学小把戏……
呃,不过我——

助手平复了呼吸,望向地上的人影。
她不小心用了太大力道,卡卡尼亚仍躺在地上,用手扶着帽子。
她的嘴唇难以置信地颤抖着,像是震惊于自己的失败。

卡卡尼亚
……这真是,这真是……

她扑向马库斯,后者再次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

卡卡尼亚
果然同我猜得一样,您的神秘术如此特殊,仅是观察表象就能发现内在……
——您一定是生来就要成为心理医生的!

马库斯
——啊?

她紧紧地攥住了马库斯的手,那模样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卡卡尼亚
天啊,您看起来这么小,还这么瘦……连外套都不合身,他们怎么能虐待儿童呢?
不如这样,您辞了这份工作,来我的诊所当助手如何?您的观察力和洞悉力,是我们这一行很需要的,因为我们的职责正是从只言片语和模糊不清中发掘事实……

马库斯
那,那个……书……

马库斯礼貌而僵硬地试图抽回手。
但卡卡尼亚热情不改。

卡卡尼亚
先不要去管那本书了!这是一门富有生命力的新兴学科,您这样的年轻人一定会感兴趣的!……要不我们去里面坐下,瞧我,都忘了给您倒杯茶!

马库斯
天啊,她就像一只喋喋不休的绿色鹦鹉……

(通讯器的声音详情)

马库斯
啊……!是霍夫曼女士……!
您——

霍夫曼
马库斯,“蛛尾巴”告诉我你的方向了——怎么这么远,你在哪里,为什么会有神秘术波动?!

马库斯
我在和目标……我和卡卡尼亚小姐在一起,在她的诊所——我没事,调查很顺利!您——

霍夫曼
……
——在那里等着我!保护好自己,听到了吗?

马库斯
呃,好……

卡卡尼亚
那是您的上司吗?她可真严厉,我合理质疑基金会在非法雇佣未成年人——

马库斯
……时间刚刚好!

马库斯用余光瞄着正在感慨的绿色女士,轻轻扑了下裙摆。几乎不可见的隐线落在了绿色织物上。

马库斯
不,霍夫曼女士她……其实很温柔。

她抬起头,试图进一步转移医生的注意力。
卡卡尼亚不置可否。

卡卡尼亚
总之,你也看到了——我、我的诊所、我的神秘术——我的一切已经向您展露无遗。或许这可以打消您的疑虑了,马库斯小姐!

马库斯
……我还有一个问题。

卡卡尼亚
请说。

马库斯
关于……“魔圈”。

卡卡尼亚
噢?难道您煞有介事跑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卡卡尼亚夸张地抬起手,在软椅上坐下。

卡卡尼亚
那您真是问对人了——我就是“魔圈”的创始人!

马库斯
什——什么?!

马库斯刚把热茶放在嘴边,就险些被烫了个满怀。

卡卡尼亚
您为什么这样激动?您也是我们的仰慕者不成?
开玩笑的——它只是我们几个常在一起喝咖啡的朋友,出于兴趣创立的小团体,完全合理合法,没有任何邪恶!
我们致力于改善维也纳神秘学家的处境——比基金会更关心。
我们马上会开展一场公益性质的画展,将所有募捐所得用于帮助下层神秘学家取得许可证——这本该是你们的工作!

她的话语骤然尖锐,又在意识到谈话对象后止住话头。

卡卡尼亚
噢,抱歉,职业病犯了。我应该招揽您,而不是攻击您的背景。

马库斯摇了摇头,所幸她并不介意这个时代的纠纷。

马库斯
那幅要展出的画……是《拯救》吗?

卡卡尼亚
对了,您去过分离派之家——那的确,谁都会注意到它!
那是西奥菲尔生前所绘的最后一幅画——以黄金岛为主题绘制的。

她垂下头,给茶杯添上新的茶水。

卡卡尼亚
那可真是个不得了的大新闻……
爱琴海上的隐秘岛屿,古老而独立的神秘学家聚落,奇特的洋流和磁场,只存在于传说里的神秘动物,以及现代的阴影对它的迫近……
当然了,我也是道听途说。人们说什么的都有……军事基地,神话王国,天启神迹……
您们——才是对它最了解的人。

“——嗒。”
卡卡尼亚放下茶杯,她的目光空前冷静。

卡卡尼亚
马库斯小姐,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您。如果您信任我,我希望您也告诉我一件事。

马库斯
……抱歉,卡卡尼亚小姐,我不能……

卡卡尼亚
——那座岛上是否真的有我们的同胞?如果有,他们又如何在时代的洪流中保全自己?
我只是想问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幸存的神秘学家!作为一个人!

马库斯
……!

卡卡尼亚
如今欧洲的军火公司将巴尔干半岛当成试验场,在上面试验他们的新式武器——那座岛也是因此被发现的。
您隶属于官方机构,您一定知道些什么。拜托了,我只是想知道——
在世界上的这个角落,是否还有我们的同胞在默默经受着苦难,无法发声,也无法得到任何帮助。

马库斯
……

卡卡尼亚
……

卡卡尼亚的激情在对方漫长的沉默中渐渐熄灭。

卡卡尼亚
好吧,当然,您毕竞还是基金会的职员——我不该问的,抱歉。
只是我希望,至少,至少在这样无药可救的官/僚体系中,仍能有一位清醒的人。不要认为那里只有一群精神失常的疯子……
一如神秘学家这个群体千百年来承受的污名。

马库斯
——不是的,我们不是疯子!

卡卡尼亚
……!

她攒紧了衣角,颤抖地抬起头来。

马库斯
我,我个人也认为岛上的神秘学家并非疯子!

卡卡尼亚
马库斯小姐?!

马库斯
……卡卡尼亚医生,我知道既定的不愉快难以消除,但并非所有人都同意卡尔先生的做法。
我们来自基金会总部。那里有很多人和你们一样,正在为神秘学家的合法权益奔走。
在关心同胞这一点上,我们没有根本的分歧。
维护神秘学家的权益,以及世界的和平和秩序……这正是基金会成立的初衷。现在,我们也在为此努力着。

心跳得很快。
她不该这么做的……可是,可是,她也做不到对这个问题视而不见。
这或许也是值得的!她的“阅读”告诉她,这个盟友是值得的。她们没有根本上的分歧。
只是透露这一点无关紧要的信息的话……如果这样就能弥合立场上的鸿沟的话——

时间变得漫长。

卡卡尼亚
我真为这一切感到遗憾。

马库斯
唔……?!

马库斯得到了一个拥抱。

卡卡尼亚
如果您不是在基金会的话,我想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知道您没有说谎——我不会错看年轻人心里燃烧的火焰。“魔圈”也是因此聚集在了一起。
但我也不会改变对既定机构的看法。

马库斯
啊,那……

卡卡尼亚
不过我又想了想,朋友嘛,总是在哪里任职的都有……
我们的场地很开阔,酒水和点心也很充足,完全足够再站下一个新朋友。
——我想邀请您明天来分离派之家,参加我们的开展仪式,马库斯小姐。
至于您说的话,我们可以之后再聊聊。

马库斯
……那太好了!
但是……我的导——我的“上司”——

卡卡尼亚
唔,这确实不好处理。鉴于您的年纪确实需要一名监护人,在此之前又向我说了“她很温柔”……
——好吧,如果您要带上她,我也不介意。毕竞这是法律。
亲眼目睹我们究竞是在做怎样的事业……也有助于消除你们对我们的误会。

卡卡尼亚又给了马库斯一个拥抱。

卡卡尼亚
……好了,接下来我就得通知海因里希,告诉他我为何又发出去两张邀请函……
啊,糟糕!
我接下来还有一场诊疗!我差点忘记了时间,很抱歉不能再和您多说几句——不,我知道您想问什么,关于患者的信息我是不会透露的!

卡卡尼亚自顾自地摇了摇手指,她的思维显然已经飘到了未来的诊疗上。
她匆匆盖上钢笔盖,将邀请函递给马库斯。

卡卡尼亚
那我便不留您了。再见了,可爱的政/府小姐!
——“魔圈”欢迎您的到来!

敲门声轻轻响起。

马库斯
噢!我,我这就走……谢谢您,卡卡尼亚小姐。

她转身匆匆离去,门适时地开启了。

伊索尔德
……?

马库斯没有停下脚步,向着来人轻轻颔首。

伊索尔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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