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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观星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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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观星者们/The Stargazers
由现实碎片拼凑而成的梦，总会带着锋利的边缘。
？？？（伽菈波那）：
……关于类星体，我们有以下假设……
会场内座无虚席。
呼——
讲台下方的黑暗翻涌着。那些质询的，审视的，或许在镜片后的目光滑出了黑暗。
仿佛我们曾在塔顶观测到的，那些几光年外的讯号。
？？？（伽菈波那）：
……很好。
根据光谱红移，施密特博士初步推算它的退行速度可达到光速的六分之一……
第三页……第三页我记得我放在……
————
？？？（伽菈波那）：
……通常，我们认为恒星黑洞是恒星坍塌后的遗骸。
红色的粉笔在黑板上的圆圈周边留下了一圈嶙峋的痕迹。
？？？（伽菈波那）：
它们相互斗争、吸引、融合，最终成为超大质量黑洞——也是其周围星系内恒星的最后归宿……
啊，第三页在这儿。是库玛尔给我调整的位置吗？
“于那时日，混沌中空无一物。存在者与非存在者皆无，无至上之城，无大气，无天穹。”
？？？（库玛尔）：
“无死无生，无昼无夜。”
？？？（伽菈波那）：
类星体之中……正发生着一场近似于超新星爆发的剧烈活动。
它吞噬恒星……
其生成的气体云在引力作用下又将重新耦合——
诞生出新的恒星。
它是由恒星的尸骸融成的暮茔。
——却亦是恒星诞生的摇篮。
————
野草地
风，草地，新鲜的空气，这里是个并不隐秘的好去处。
今日的夜空格外的晴朗，群星闪烁，清晰可辨。
？？？（库玛尔）：
成功的演讲，伽菈波那。
熟悉的声音与步伐节奏，无需回头，脑海便能浮现出那抹身影。
伽菈波那：
谢谢你难得的夸奖。
她伸出手去，仿佛能碰到繁星。
————
伽菈波那：
没想到你离开这么长的时间，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亲自来看我出糗……
你知道我并不擅长这些……我现在仍认为自己在第三部分的一处用词不够精准。
？？？（库玛尔）：
哦，但你也知道，我无法抗拒这样美妙的观众席——
身侧草丛窸窣作响——有人并排躺了下来。
？？？（库玛尔）：
既能与讲台上的瞩目者心照不宣，又能清晰地感受周围的窃窃私语……置身事内的绝佳观景位，正如同我们在这个星球上去观测宇宙里的一切！
伽菈波那：
唉。比起评判你的个人趣味……库玛尔，我认为之后的观测仍需要做一些细节上的调整——
库玛尔：
我有个建议——这会儿放下工作如何？就好好地、单纯地看看这些星星……往那边躺躺，这草怎么像松针似的扎人……
————
伽菈波那：
……在你离开的这几个月里，研究所的达恩曾来过。看他的态度，似乎已经对我的人类身份起了疑心。
库玛尔：
……
伽菈波那：
这样下去我们很有可能被踢出这个原本属于我们自己的项目……
关于那个特殊天体的观测资料我已经全部销毁了……至少这样可以暂时确保观测方式只有咱们两人掌握。
……
长久的沉默，伽菈波那微微侧头望向身侧。
伽菈波那：
看你的表情……我做错了什么吗？
库玛尔：
不，以研究项目的角度来说，你做的很好——不过我对此早有预料。
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库玛尔：
我们不总是这样？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做一些——完全与世无争的研究。
……你知道吗？我真的有些厌烦了，厌烦这些“星际尘土”之间的无聊斗争，明明死了之后都会变成这个诺大宇宙的一部分……
她深深叹了口气。
库玛尔：
……算了，这又不是第一次，反正我无论在哪边都不受欢迎。
伽菈波那：
……
库玛尔：
嘁，说起这个……
她显然因为这个话题被勾起了更不好的回忆。
库玛尔：
我那对父母——我和你说过的，那对因为我见鬼的薄弱神秘学家血统而抛弃我的父母……
如今……他们竟然感到对不起我！
更离谱的是——我那个傻弟弟竟然一无所知……甚至没认出我是他姐姐！
伽菈波那：
……你这次回乡见到他们了？
库玛尔：
见？不，亲爱的，我是去——反正不是为了听人忏悔去的！我没在乎过那些。
我只是去处理些小事……而且很顺利。
她似乎感到了安心。
库玛尔：
顺利到……我把我能做到的，都做到了。
伽菈波那：
……？
库玛尔：
伽菈波那，如果……
一阵风吹过草地，纤维细碎的摩擦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库玛尔：
如果有一天，我们能亲眼看到那个天体，能触碰到它的话……我一定——
伽菈波那：
库玛尔？
你在说什……
女孩倏地支起身子，试图看清身旁的人。
可对方的面容就像是隐藏在黑色的浓雾之后，令人无法辨认。
库玛尔：
把他们*……&%……都*&*——！
伽菈波那：
库玛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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