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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8 洞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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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洞穴之外/Outside the C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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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遮不住所有的雨，纸稿也一样。
37：
……我只是看到了。
万事万物的数字，它们只是那样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看到了，所以我说了出来，仅此而已。
维尔汀：
210告诉我，数字代表我们的命运。
37的眉毛拧得更紧了。
37：
不要听他胡说，维尔汀！数字只是数字，我并不了解命运。
唔，好吧……我想我讨厌210，210也讨厌我。
因为我曾经说他是一个很差的数字。210=2*3*5*7，是1~10里所有质数的乘积。
看起来应有尽有，但缺乏真正的长处。他喜欢用修辞来矫饰，只有本质经不起检验的人才会醉心于这种文字游戏。
维尔汀：
……的确是很极端的评价。
37：
6也是。每任阿派朗学派的领导者都是6。6是完美的数字。它的真因数相加等于自身：1+2+3=6。但6其实并不完美，他没有那么特殊。
维尔汀：
那你的数字呢？37有什么意义？
37：
……我不知道。
她抿了抿嘴唇。
37：
我是37，我一出生就知道了。所有人也都知道了。
别人会告诉我这个数字的意义。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关于自己的证明。
我对人的命运一无所知，所以我常常想……
如果我证明了其他人的本质，是否就代表我能更了解他们了呢？
——————
苏菲亚：
37曾经想告诉我我的数字。
苏菲亚深深呼出一口气。
苏菲亚：
她把数字放到一个瓶子里，但我没有勇气打开。我不想知道答案。
我曾经在计算上犯下了不可赫免的错误。
所以我害怕……害怕我自己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错误。
后来，我将瓶子丢入了大海之中。
她停下了巡视的脚步，短暂地回过身来。
苏菲亚：
这就是我和37的差距。
我们所有人都是洞穴的囚徒。
但真正的智者会在得知真相后折返洞穴，帮助他身负锁链的同伴们。
我是无知的囚徒，她是折返的贤人。
我会被真理碾碎为尘土，而她因此熠熠生辉。
十四行诗：
……
是的，她曾在补习时听过这个寓言故事，但从未听过这样一个版本。
红发姑娘发出一声叹息。她抬起头，注视海上闪烁的夜幕。
苏菲亚：
真理就像天上无人性的星光。光耀夺目，但冷酷无情。
在我存在前，星星便闪耀着。在我不存在后，星星也依然如此。
它不会垂怜弱者，也永远不会哀叹命运，它只是那样存在着，永远明亮，永远无前。
逃避真理的人，没有资格研究。
苏菲亚：
抱歉，我的解释掺杂了过多的个人情绪。
十四行诗：
不……
或许我理解你的心情，苏菲亚小姐。
但即使如此，也依然有着什么是我们能做的。
我们或许不能直接触及真理，却能为开拓者的道路扫清尘埃。
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苏菲亚：
……你的观念很有趣。
现在我理解37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们了。
那就让我们继续巡逻吧，先从扫清这些墓碑上的尘埃开始。
——————
星锑：
好了好了，我已经受够这些关于灵魂、灵性，还有随便什么虚无东西的讨论了。
让我再看看你们的数学模型——哇，说真的，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星锑迫不及待地想要凑过来，37却已经眼疾手快地关掉了机器。
37：
这个模型已经无效了。
……整整四年，我们都在不断完善它。
然而，1929年的“流溢”只持续了2天。我们的推算一败涂地。
这个模型和这台机器一样，都是废品。
——也是我能给你们展示的全部。
37神情落寞地垂下了头。
维尔汀：
……不，这不是废品。
我想我知道你们模型失效的原因，37。
37：
……什么？
维尔汀：
重塑之手人为改变了历史。
他们加速了历史大事件的发生，从而让1929年的“暴雨”提前落下——
37：
不可能。
37猛地瞪大了眼睛，她的肩膀正微微颤抖着。
37：
人为操作“流溢”……？通过改变外部世界的历史？
灵性是永恒超验的，它不会听从现象世界的呼唤，也不会因为这些碎屑而转移！
维尔汀：
我没有欺骗你，37。我曾亲身踏足1929年的雨幕。
你们的模型没有失误，只是缺失了重要的一环。
你们不曾踏入暴雨落入的土壤，因此也不了解时代病变的症候。
……正如你们也不了解重塑之手的真正面目。
37：
不！不应该有这样的事。
即使有控制“流溢”的手段，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方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现象世界……无关紧要的现象世界……才是更加超越的吗？！
妈妈的模型……是被这种东西打败的吗？
她面色苍白地抱紧了双臂，似乎在下一个艰难的决心。
最终，她艰难地开口了。
37：
……维尔汀，你能够提交这个证明吗？
关于重塑之手加速历史事件，开启“流溢”的证明。
维尔汀：
……我能发誓我并未说谎。
37：
不，不是这种形式。是去无限定者那里。
我们的圣地，真理的殿堂，洞穴的最深处，在那里，每个人都能看见世界的“本质”。
我请求你……像我们提交灵魂数字那样，去提交你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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